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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老作家、艺术家口述史记录工程|利格登:反映草原生活的“神镜”

利格登

利格登是我们的老朋友,虽然他是用蒙古语写作,但是他译成汉语的作品我们大都读了,并且对其中的一些作品李悦还写过评论。每当提及他的名字,就有一股浓郁的草原气息扑面而来,回顾他走过的人生旅程,总能感受到成为描写草原的作家是他命中注定。

1943年6月24日,利格登出生在锡林郭勒草原镶黄旗的一个牧民家里,蒙古包陪伴他度过了童年和少年,直到升高中时他才离开了故乡,考入了乌盟民族中学。利格登的母亲非常擅长讲故事,正是这些民间故事和传说种下了利格登热爱文学的种子。上高中后,文学成了他的第一爱好,他不但读了许多蒙汉文的文学作品,还用蒙古文写了不少习作,表达了他对草原的热爱。他最早发表诗歌和散文是在高中二年级,登载这些作品的《内蒙古日报》(1963年蒙文版)至今他还珍藏着。

1964年,已经树立了从事蒙古语文学创作理想的利格登,考入了内蒙古大学中文系蒙古语专业。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非常珍惜在大学学习的机会,无论是酷热的夏季,还是寒冷的严冬,课堂上、图书馆里都能看到利格登刻苦读书的身影。他边学边读边写,把学到的文学理论运用到写作的实践当中,使文学表达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1971年大学毕业,他被分配到宣传部工作。由于经常写一些诗歌散文,第二年便被推荐到内蒙古文化厅举办的首届内蒙古文学创作班学习,这使他的创作和翻译水平有了新的提高。在学习班,他看到了出版不久的长篇叙事诗《金训华之歌》,诗中歌颂的金训华,为抢救集体的财产与洪水搏斗英勇牺牲的事迹,深深地打动了他。他开始萌发了将其翻译成蒙古语的想法。就这样,带着对英雄的崇敬之情,他求教专家、老师,查找字典,把6000行诗句一句句翻译成蒙古语。1975年,他的第一部翻译作品终于得到专家的认可,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

翻译《金训华之歌》既是创作,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这时,利格登想到了当年母亲讲述的民间故事,想到了童年时天真无邪的小伙伴,长期草原生活的积累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于是他决定在翻译的同时也要创作出一部表达自己情感的作品。就这样蒙古文长篇童话诗《神镜》诞生了。它那丰富多彩的画面,绚丽神奇的故事和充满童趣的语言,如同一面神奇的镜子,反映草原人民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特征。作品一经出版,便受到牧区儿童的欢迎。1980年这部作品获得了首届内蒙古“索伦嘎”儿童文学奖。

1981年,利格登被推荐到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现改为鲁迅文学院)学习。在一年的学习中,他得到了艾青、邵燕祥等著名诗人、作家的教导,从此他决定走进小说的殿堂。从讲习所回到内蒙古,他一口气用蒙古文写了好几个中、短篇小说。其中,中篇小说《生活的逻辑》由张宝顺翻译之后发表在1982年的《民族文学》上,受到文学界和读者的好评。

1984年,利格登被任命为蒙古语文学月刊《花的原野》主编。在完成他自己创作任务的同时,利格登把培养和扶持新人作为他重要的工作内容。1986年,在他的主持下,成立了“《花的原野》奖励基金”,到2002年,16年中通过奖励基金先后奖励了100多位作者。与此同时,他还倡议主办并主持了15次中小型文学创作速成班,扶持业余作者近千名。由他策划并主编的《二十世纪中国蒙古文文学期刊精品大全》已经出版发行了四十五卷,达1350万字。而他创建的“中国蒙古文期刊学会”,至今已有30多个春秋。这一系列的工作对于促进蒙古文文学创作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1989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利格登的蒙古文长篇小说《夜班》,这成为他的代表作,2015年翻译成汉语由文汇出版社出版。

2006年,利格登退休了,但他退而不休,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进行文学创作。2009年5月,他的另一部长篇小说《第三行星的宣言》在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汉文本,翻译者是著名诗人乌吉斯古冷。2010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他的蒙古文长篇小说《馒头巴特尔历险记》。2012年,又出版了利格登的蒙古文童话《神奇的三个皮囊》。2014年,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利格登文集蒙古文版,共14本,其中有6本是儿童文学作品,其余8本收录了利格登的小说、散文、诗歌、童话、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不同题材的作品。

利格登的文学作品曾经多次获国家级和自治区级奖项,他创作的20多篇散文、诗歌和童话曾被选入中、小学课本。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兴起对利格登作品的研究,在召开十几次全国的研讨会的同时,有些相关文艺理论和文学刊物上设有专栏刊登对利格登作品的评论文章。建国六十周年之际,利格登获得“内蒙古自治区文学艺术家突出贡献奖”。

利格登的作品逐渐走向世界。2004年,蒙古国举办了利格登儿童文学周,利格登应邀出席,获得了“好事业”纪念章,同年,日本瓦库大学文学系设立了利格登文学作品研究选题。

2010年国际儿童读物联盟(原安徒生奖评委会)评定《馒头巴特尔历险记》为优秀长篇儿童文学作品,授予作者利格登荣誉证书,并将该作品珍藏在世界青少年图书馆中。2012年,利格登应邀出席了国际儿童读物联盟执行委员会在伦敦召开的第三十三届颁奖大会。

利格登三个字,翻译成汉语是两个字:安全。2020年五一劳动节刚过,我碰到77岁的利格登,我和他都戴着口罩,我笑着对他说:“没问题,我知道您一定是安全的。”他笑着说:“当然安全,安全。”(文/李悦 王新民)

(内蒙古老作家、艺术家口述史记录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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